如果債券的利率是負數，您還會買嗎？

也許很多人無法理解，為何會有大量投資者買入注定虧損的負利率債券，但寬松浪潮席卷全球，全球債市的確開始迎來負利率時代，投資者或許有些“無奈”。

企業債首現負利率

歐洲央行漸進式的寬松，讓歐元區成為負利率債券的集中地，更有分析人士將負利率債券看作是過去6個月內歐洲央行創造的一個全新資產類別。目前，歐元區的負利率國債集中在核心國家的短期債券，瑞士、丹麥國債也處于負利率區間。在歐元區外圍國家中，愛爾蘭的兩年期國債收益率在去年短暫降至負值，但此后已經回到正收益的狀態。西班牙和意大利國債也維持正收益。就在上月中旬，德國央行拍賣了50億歐元的5年期國債，年利率為0%，這是德國歷史上首次讓購買該國5年期國債的投資者獲得零回報。德意志銀行這樣總結：利率低的難以置信，歐洲9個國家的兩年期國債收益率都是負數。

的確，自從歐洲央行進入負利率時代，歐洲的債券市場就已經“瘋了”，不僅多國國債收益率滑入負值區間，現在連企業債都出現了負收益率。近日，瑞士食品制造商雀巢公司的2016年到期債券收益率只有-0.2%，雀巢公司債券的評級為Aa2，屬于第三高的評級。

另一寬松的代表日本央行，早在去年9月，日本央行首次從市場購入負利率短期國債。有市場人士表示，歐洲央行的寬松措施創造了日本短期債券的需求，導致日本國債收益率跌至負數區間。日本央行如果持有這些國債至期滿，則必然出現損失。世界主要國家央行極少采用此種方式，顯示出日本央行不惜成本向市場投放貨幣。據彭博數據顯示，全球目前有超過4萬億美元的發達國家國債收益率為負數，這意味著投資德國、法國、日本等國家國債的投資者，實際上在倒貼錢，尤其短期國債出現負收益率的情況更為明顯。

誰是大買家？

買入收益率為負的債券聽起來非常愚蠢，因為這么做相當于借錢給政府和企業、同時還要倒貼利息。在通常狀況下，這樣的情形確實不合理，不過話說回來，全球債市眼下并非“常態”，投資者買進負利率債券也有些“無奈”。隨著油價下跌和經濟增速放緩，全球多個國家面臨曠日持久的通貨緊縮。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駐倫敦基金經理邁克表示，一些客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愿意虧一點點錢來持有國債，以換取資產的安全。

那么，誰在買這些負利率債券？摩根大通表示，有六類投資者仍在購買這些債券，第一種投資者是出于避險考慮，或者將其作為通縮環境下的投資選擇；還有一種投資者買入負收益率債券是押注某種貨幣將會升值；有的投資者只是押注央行進一步降息或量化寬松推動國債價格繼續走高；一些央行和指數基金也是大買家，歐洲央行已經明確表示其量化寬松項目將包括購買負收益率的國債；最后一類買家是銀行和保險等金融機構，在金融機構存在瑞士央行、歐洲央行和丹麥央行的儲備中，大約2200億歐元儲備面臨負存款利率，所以這些金融機構只是為了盡量減少損失。

彭博匯總的數據顯示，其他大量持有負利率債券的大型投資者還包括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貝萊德、德意志資產及先鋒集團等。

此外，摩根大通資產管理駐倫敦全球利率主管大衛認為，持有負收益率債券還是有獲利可能。麥格理固定收益策略主管尼贊表示，答案在貨幣升值的收益。“如果你在去年年底買入瑞士國債，你可能需要支付負利率，但瑞士貨幣卻在近期升值了30%。”尼贊如是說。有分析人士還表示，負利率將推動另一波收益率追逐者進入高收益市場。證券時報記者吳家明